作者：admin 时间2018-11-01 21:58
第十三个故事:烽火不留阳关曲,黄泉碧落难相依(四)
一年后的一个黄昏,我闲来无事与莫师兄坐在落星湖畔的院中对弈。
“子墨师弟你棋艺渐长,不错。”
“莫师兄,”一名小童子从凌云梯的方向跑了过来,“说是师兄的老友。”
“哦?”莫丹青执黑子观着棋局,漫不经心的问道“谁啊?”
“嗯……”那小药童摸着脑袋,想了想“一男一女,听说是从纯阳来的。那道长说叫无尘。”
“无尘来了!”莫丹青大喜,将手中的黑子一扔,起身道“快请!”他转身对我说“子墨师弟,师兄改日再与你研究棋法,只不过眼下……”他朝我笑笑“师兄有一事相求,望师弟你要千万答应为兄啊。”
谷中孩童们私底下一直传有一句话“不怕裴师兄吓,就怕莫师兄笑。”如今见他一笑,我不禁浑身一个冷战“师兄但说无妨……”
“呐,师弟你知道,我与无尘道长是旧识,见面了就该好好叙叙旧。可是今天又来了个纯阳女弟子……等会他们来了你就带那个女弟子四处逛逛……”
“去……哪……逛?”
“我管你们去哪!反正离我们远远的!听明白了么!”
第十三个故事:烽火不留阳关曲,黄泉碧落难相依(四)
一年后的一个黄昏,我闲来无事与莫师兄坐在落星湖畔的院中对弈。
“子墨师弟你棋艺渐长,不错。”
“莫师兄,”一名小童子从凌云梯的方向跑了过来,“说是师兄的老友。”
“哦?”莫丹青执黑子观着棋局,漫不经心的问道“谁啊?”
“嗯……”那小药童摸着脑袋,想了想“一男一女,听说是从纯阳来的。那道长说叫无尘。”
“无尘来了!”莫丹青大喜,将手中的黑子一扔,起身道“快请!”他转身对我说“子墨师弟,师兄改日再与你研究棋法,只不过眼下……”他朝我笑笑“师兄有一事相求,望师弟你要千万答应为兄啊。”
谷中孩童们私底下一直传有一句话“不怕裴师兄吓,就怕莫师兄笑。”如今见他一笑,我不禁浑身一个冷战“师兄但说无妨……”
“呐,师弟你知道,我与无尘道长是旧识,见面了就该好好叙叙旧。可是今天又来了个纯阳女弟子……等会他们来了你就带那个女弟子四处逛逛……”
“去……哪……逛?”
“我管你们去哪!反正离我们远远的!听明白了么!”
“听……明白了……”我长呼了一口气,有这个师兄还真是……
正想着,那二人已然到了落星湖畔。那白衣道长约莫二十五六岁,星目剑眉,面容俊朗,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仙家之气。那少女也是一袭白衣,清丽出尘,秀若兰芝。此二人正是纯阳来的无尘道长和云笙。
“莫兄,别来无恙。”
“一切安好,”他笑笑。
“子墨小兄弟也在啊。”无尘见我在,笑道“你和云笙也是旧识,不用介绍了。莫兄,这是我师妹云笙,是十年前在昆仑的那个小女孩。”
“啊呀,云笙都长这么大了。”其实莫师兄对云笙到底什么样却是不大关心,只是轻掐了一下我,“子墨啊,既然云姑娘的你的朋友,那你就带她四处转转吧。”随即,他低声说道“臭小子还不快去!”
“莫兄……”无尘从腰间拿下一小坛酒,笑道“雪露。”
莫丹青接过接过那坛酒,打开盖子,顿时一股酒香味便随风飘了过来,“果然是雪露,道长有心了。”他盖上酒盖,抬头笑着看向无尘。
“莫兄曾说过,等贫道将雪露送于莫兄之手时,便告诉贫道第二个条件。”
莫丹青放下酒坛,走至无尘身前,无尘倒也不躲,只是静静的看着他。莫丹青轻轻拉起无尘的手,无尘只觉得身子一颤,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,只听耳边传来莫丹青温和的声音“第二个条件,执手花间,明月偕老。”
“我……”良久,无尘将手从莫丹青手中抽出,别过身去,“我……不知……你在说什么……我们……我们不可能……”
“我且问你,你心中可曾有我?”
“嗯……”
“既是如此,又何必去管那么多。”
“可你我两个大男人……”
“两个男人十年前不是照样带着个孩子从昆仑到了长安么。”他浅笑道,忽的身影一闪,一把抓住了和我一起躲在树后偷听的云笙。随即抽出银针,低至云笙太阳穴处,笑着问她“小笙儿你说是不是?”
云笙身处此景倒是不慌张,只是淡然一笑,仿佛被命悬一线的并不是她“我年纪还小,这种事情自是没有经历过,也不便多言。”
倒是无尘急道“莫兄你我之间和云师妹无关。”
“当年你答应我三个条件,我便救她。今日你反悔,待我取了这姑娘的性命你我便互不相欠。”
“无尘兄,”我开口道“你便答应了我师兄吧。你若害怕世俗偏见,大可像几年前一样你二人携手江湖游历天下岂不快哉?”
末了,无尘缓缓开口“好……不过如今师父门下雨师兄出走,刘师姐远嫁天策,清虚一脉我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……这样吧,你等我几年,等到师弟师妹们都可以独当一面时,你我携手江湖远,不去理会这些世俗偏见如何?”
“那就这么定下了。”他潇洒笑道,松开云笙道“云师妹,方才失礼了。”
“无妨,”云笙淡淡道“还望兄夫以后好好对我师兄。”
晚风拂过花海,带来花海中奇花异草的芳香,莫师兄温文一笑,从石桌上抱起七弦琴,“走,去花海处,我与你抚琴一曲。”
“那,贫道带上雪露。”
不想这一年间,只谈命运弄人,发生了太多事。父母双双离世后,我带着子瑶去了恶人谷,此后便很少与莫师兄他们联系,并不知道无尘道长与师兄到底如何。
再次得到莫师兄和无尘道长的消息是安史之乱的爆发。
无尘作为纯阳的高阶弟子奉命留守长安。莫丹青则轻笑道“我万花谷出世之地,怎可让那些贼子胡来?!”
那夜,他们相约长安城外的弦歌台处作别。他携酒,他负琴。二人久久没有说话,昔日的长安在这古琴声下却显得异常凄凉。一曲作罢,鸟兽无音。
“你还欠我最后一个条件,”末了,他仰头一口雪露。
(未完待续)
